绛语堂听完他的说辞，没有接话。
陆九看了一眼李飞，又继续说到：“互相认识一下，也不会是什么坏事。”
李飞知道陆九看向自己是发出了求救信号，也附和道：“对啊，难得因为一件小事，都留下了映像。”
绛语堂又开口问道：“新开的博物馆，是你开的？”
陆久连忙摇头：“可能是我家里没有一个科学家，所以对这方面有所建树的人都十分钦佩，特别是我爸，对科技成果十分痴迷，才有了这个想法，昨天博物馆的启动仪式，你们公司没有来参加，也是十分遗憾，因为什么事情耽误了？”
“这个的话......”
见绛语堂在犹豫要不要说，陆九连忙说到：“哦，我只是随口一说，不方面透露的话，你也不用为难。”
陆九是不想他反感，从而产生了防备。
绛语堂点了点头：“嗯。”
他们点了一些菜，边吃陆九边想着要怎样才能套出话来，“你的年龄跟我们差不多，应该也是参加工作不久吧。”
“还是有一段时间了，两三年吧。”
“一直在姆卡德公司？毕业能进这种公司，也肯定是人才了。”
绛语堂笑了笑说到：“运气好而已，我本身也是半吊子，进去之后才开了眼界。”
陆九露出惊讶的神色：“你不会是科研人员吧？”
见他没有否认，陆九脸上的表情更加夸张了：“还真是！那怎么也要算数一数二的顶尖人才了。”
摆了摆手，绛语堂说到：“也只是打打下手，没有资格成立我的项目。”
“来干一杯，说真的，知道你是做科研的，我真是肃然起敬，毕竟我连高中的课本都玩不转。”
陆九也渐渐得进入了状态，有一句没一句的夸他，原本是想要灌醉绛语堂，谁之这家伙酒量还好，陆九晕晕乎乎的一个关于公司的字都没有套出来，眼看着陆九都要倒下了，李飞在考虑要不要劝陆九不要再喝了。
但这种时候，陆九怎么可能放弃，又和绛语堂喝了几杯，这时绛语堂的话却开始多了起来。
“我知道你们叫我出来肯定是想从我嘴里套出什么东西，还上来灌我酒，小子，你们还太嫩了一点，小爷我才不上当呢。”
陆九几乎不省人事，但是李飞还清醒着呢，听到他说出这样一段话，表情一变，动机被人当面戳穿，难免有些尴尬。
绛语堂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，继续说到：“我难道会蠢到告诉你们，昨天公司有内部实验？”
李飞突然一惊，竟然觉得有戏，他会接着说下去吗？
“我参与研发了虚拟现实技术，已经取得初步成果，昨天的测试也是我作为实验人员......这些事情，都有保密协定，我怎么会随便说出来呢？”
绛语堂慢慢倒在桌上，手还指着上空挥舞着，留下李飞一个人不知道该拿喝醉的这两怎么办，摸了摸后脑勺，又试探性的叫了叫绛语堂，这时连他的手臂也软趴趴的砸到桌面上。
也不知道绛语堂家在那，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酒醒，这下成了李飞的麻烦事，他只恨自己没有早一点察觉，偏要跟过来趟这浑水。
结果他只能在青天白日下，搀扶着两个醉成烂泥的男人上车，好在076是对李飞开放了权限，倒是顺利到了陆九家，一路上李飞老是担心这两会吐，用手垫着这两的后脑勺，尽量让他们趟得舒服一些。
把陆九扔到床上，绛语堂扔到了沙发上，半小时后见两人都熟睡过去，李飞可不打算留在这里，让076监视这两遇到什么问题第一时间通知自己就行了。
李飞还要麻烦076把自己送到酒吧去，76自然不会拒绝，上了车，李飞才想起自家的车里面装载了001后，最差的情况可能是一直用不了车？
从发现001出现在家里开始，到这会李飞才能好好冷静下来，智商也渐渐趋于正常，虽然绛语堂最后没忍住说了一些事情，但这和李飞遇到得事情似乎没有关系。
事情还是一筹莫展。
突然，李飞还想起了在酒吧时，客人丰茂说了关于人工智能的事情。
丰茂确实是做机器人研究的，这是以前他自己亲口说出来，但李飞并没有多问什么，所有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姆卡德公司的人员。
有没有可能，家里的001和这种新的人工智能有关系呢？或许让陆九从这方面入手，查查姆卡德公司有没有名叫丰茂的人员，或者看丰茂什么时候会再来酒吧，这样恐怕会比试探绛语堂直接很多。
打定主意，接下来就看陆九什么时候清醒了。
今晚路边却没有几个路人，李飞瞥了一眼建筑群里巨大的广告牌，它矗立在半空中，哪怕隔着一千米的距离，也依然能够看清楚正播放着某明星宣发他的演唱会。
只是多注意了两眼。广告的声音就通过汽车的播放器传了过来——今夜，我巡演第二场，会在你的城市举行，至少不要错过直播哟。
李飞这才反应过来，他就是偶像凯歌，平时李飞肯定不会关心这些新生代偶像，甚至绝无可能准确的叫出名字，但凯歌是一个例外，得知他的名字不是因为他的新专辑，也不是他膨胀的人气，而是网络上对他的唾骂一刻都没有停止过。
汽车向前驶去，有一片天空中交错着光束，远远还能听到音乐声夹杂着人声，李飞则是微微闭上眼睛，心思沉静下来，让大脑能够休息一下。
躺了没一会儿，李飞的手机从荷包里掉了出来，他伸手去捡，竟然发现手机并没有处于正常待机状态，一个图标和数字显示在屏幕中央，数字也正是001。
再仔细一看，手机的电量只剩下百分之十，自然不用多加猜测，李飞对着手机问道：“你怎么被打开的？”
正常情况下，智能AI虽然能够深入生活的各方各面，现代人的便利也依仗这个系统，但李飞却对智能AI一直没有多少兴趣，或者说始终有些不信任，之前的117就从来没有给它挂载手机上的权限。
001的声音果然响起：“我......我一个人待在家里无聊。”
李飞头一歪，如果这句话从人的口中说出来，倒不会很奇怪，可现在听到，竟然透着一丝丝诡异，他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。
顺手把手机放在了无限充电器上，就不想多管她了，谁能想到，001竟然出声问道：“你能教我开车吗？”
刚开始李飞准备回答，他自己都不会开车，没想到的是076竟然先一步回答了她：“系统异常，我无法回答您的问题。”
“你怎么学会开车的？”001似乎没有打算放弃。
李飞这才意识到001似乎是在问另一个AI 076。
“我......我。”
076出现了卡壳。
“系统异常，您的076智能服务性AI，应该处于勿扰模式......系统出现异常，是否将搜集到的错误信息发送给公司总部。”
李飞有些警觉，立即回答：“不用。”
“已放弃发送信息，接下来你的智能服务型AI将在数分钟内完成核心重启，这不会影响到驾车、导航等功能，很抱歉给你带来不便。”
李飞停顿了好久，似乎想看076还会不会发出声音，也对着001警告到：“你以后不要随便发出声音。”
先前陆九决定不让她的存在被姆卡德公司知道，076则应该是受到了001的干扰，如果被当成错误信息发送给姆卡德公司，对方再一深究，很可能001就这样暴露了。
001不知道是因为李飞突变得语气，还是因为076的表现，再开口说话的时候，声音带着一些颤抖：“我不知道会这样，我只是想问问她，她是什么？难道和我不一样吗？她怎么会凭空消失？”
李飞完全愣住，继续盯着面前的手机，似乎能透过手机看到一个无助的女孩。
“你不知道？它们只是......”说到了这里，李飞也不知道究竟该怎样形容普通的智能AI，想了想继续到：“它们只是机器，回答问题只是从数据库中搜寻答案，没有智慧。”
所谓的“智慧”一词，原本就是由人类创造出来，也由人类进行定义，目前也只用来形容人类。
“她又出现了。”001的声音充满了惊讶与恐惧，李飞也无从得知，她是以什么样得视角“目睹”只是一串数据支撑的076，从消失到出现的过程。
“我该怎么办？”
李飞脑子里也是一堆浆糊，最后只能说到：“不要说话。”
“不要说话。”
“呃。”
“不要说话！”
他为了制止001，又重复了一遍。
好在001再没有发出声音，但手机屏幕依旧亮着，证明她还在这里。
李飞额头上得青筋直跳，他很早之前就有一种预感，而且现在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，眼看着已经到了他熟悉的那一条街，也不得不冷静下来。
两分钟后，076驾驶的汽车在熟悉的街口停下，李飞拿起自己的手机夺门而出。
076的声音也再一次传来：“希望你旅途愉快，我需要在附近车库待机吗？”
“不用，你回去吧。”
“好的，再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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